1
坐标欧洲东一区,已经到了晚餐时间,一碗沙拉、一个汉堡还有一杯牛奶,我的晚餐就这么应付过去了。
坐标中国东八区,此时已经是半夜,你睡得还好吗?
2
我99年的,那年我19,在家乡的一所普通高校读大二。跟那些爱打游戏的直男室友们没有共同话题,泡咖啡馆是我在学校唯一的消遣方式。
返校后离开课还有3天的时间,收拾好寝室就没有什么事儿了。我还是一如既往去了学校外面常去的猫咖店点了一杯最爱的冰美式。
抿了一口咖啡,就打开交友软件,看看今天又有谁右划了我。而他就是其中的一个。
他长相普普通通,身材比较匀称,抱着一只哈士奇,算不上特别帅的那种类型,却让我感觉异常的真实,不像是那些交友软件上的假照片。抱着了解一下的心态,我们开始聊天。
他是一名退伍军人,23岁,我俩刚好差4年零1周,当时在一家家具品牌做销售工作。我们不管聊什么都能产生共鸣,还聊到了关于父母和孩子的问题,发现三观非常合,之后话题就扯到恋爱上面去了。
由于我们两个在感情上都受过伤,都对对方有点提防心理。所以我们达成了共识,先以普通朋友的形式网上交流三个月,如果合适的话再进行下一步。
3
这学期的大实验课安排在了这周末,实验课题是组装一个音响。我在焊接时不小心把芯片烧坏了,时间不早了重新做也来不及,老师就让我下周末再过来。
我给他发了条消息,说了我做实验出错被老师训了,顺便问他:“今天可以到你家睡吗?“
本来没报太大希望,但是他居然同意了,要知道先了解三个月再见面这要求可是他提的。
出了地铁站,他正站在商场门口的一棵大树下。我走过去叫了他一声:“hi。”
他笑呵呵地问我:“来的路上顺利吗?”
简单的寒暄之后,我们开始往餐厅走。路上我试探性地想牵着他的手,很不幸被他拒绝了。他说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张扬。
我把手收回去时还是有点小失望的,因为我不是很喜欢太内敛的人。好在吃饭时他看见我碗里没汤了就主动给我舀汤,让我又有了一点与他深入了解的渴望。
事实证明,有些人表面内敛,但内心也是骚动得不行。
吃过饭,回了他家。他家不大,不过他一个人住足够了,我还见到了他照片上抱着的哈士奇,见到客人来了很是热情地往我身上扑。
他从厕所出来后说:“刚刚吃太饱了,不如我们去遛狗吧。”
我欣然同意:“好啊好啊。”
我们牵着狗就来到了电梯门口,只见他按了向上的按钮。
我疑惑地问他:“你是不是按错了?”
他说:“没有,我们就去天台。”
我就在想,遛狗不该去花园吗,怎么上天台去遛狗啊?当时天色已黑,我没有预料到的是,他靠着围墙抱住了我,抓着我的手伸向他的衣里。
狗狗就在旁边看戏,但是它看不懂发生了什么。既然他都放下包袱了,我也就应和了,不过那天只是点到为止。
晚上聊了很多家事。他的父母走得早,我的父母虽然还健在,但是我从小在外婆家长大,5岁开始父母就把我扔在了寄宿学校,他们从来没管过我,6岁的时候我爸搞外遇害得他们两个差点离婚,所以我跟我父母也没什么感情,所以我实际上是个有爸妈的“孤儿”罢了,说到这个我们都哽咽了。
那天,他说已经把我当成对象了,但是我还是觉得了解不够,不想那么快决定。
4
周末过完,我就回学校了,上课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:
“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,猜猜是什么?”
其实我最讨厌这样猜来猜去的,不耐烦地说道:“我还在上课不想猜,你不说我就跟你聊了。”
他感觉到我不想配合,只能无奈妥协,给我发了个视频,里面是他在做戒指。他把他爸爸留给他的项链拿去熔化后重新熔铸成了一对情侣戒。
我当时就感动得哭了,一个愿意把父亲留给他的遗物拿来做成戒指的人一定是很用心的。之后他带我去各个情侣地点打卡,甚至熬夜给我折了一箱玫瑰花。
终于,我被他感动了,答应了他的请求,跟他同居了。
从此以后我就成了个“家庭主夫”,没课的时候回家洗衣服、遛狗、买菜做饭......晚上做好晚饭等他下班回家。他也主动把银行卡交给我,家里财政大权掌握在我手上,当然我们每个月会公开账单明细,让彼此有一份安全感。
电视剧《三十而已》热播期间,他发微信说:“我们两个以前跟《三十而已》里面的顾佳和许幻山挺像的。”
我跟他开玩笑说:“如果许幻山不出轨你跟他还是挺像的。”
或许我们两个就真的是太像这一对了,才会使我们的感情出现第一次危机。
我上大学初期,就已经决定要去国外留学。他是一名退伍军人,没有多高的学历。考虑到我的将来可能会比他更优秀,他始终有一种自卑感在里面。他希望改变自己,觉得一直拿着死工资没有前途。
在一起半年后,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对这个家有更大贡献才行。
他跟我说过:“你留学回来后随便找家大型企业,一个月一两万的工资对你来说不是难事。我心里肯定有落差感,你明白我的心情吗?”
我尽力说服他不要有这种想法,毕竟现在我们组建了一个家庭,两个人都在努力不是吗?
他不甘心,辞去了工作,借了点钱开始创业。自从他开始创业,我们的交流变少了,到最后连一句亲切的问候都没有了。
我一直在问自己,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?
5
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一场电影。
有一次,我们约好看电影,我非常高兴。当天我妈给我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,我为了赶电影都没吃上一口。但当我到了电影院,等来的却是他的一句“我忘了”。
我当时非常生气,在电影院破口大骂,他还一副很无辜的语气,连最基本的道歉都没有,只留一句:“你自己去看,我还有工作,后面再说吧。“
挂断电话,眼泪已经憋在眼睛里了,但是我不想在电影院这种公共场合失态。
我恨不得杀了他,心想:“难道现在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了吗?”
当时我就把他的电话和微信拉黑了,瞬间感觉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走下去了。晚上我翻手机时发现有几十个骚扰拦截,点进去看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他打的,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回他了。
“我觉得我们还是好好冷静一下,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在见面吧。”这是我发给他最后的消息。
6
都忘了我们到底有多久没联系了。直到这天,我的电话响了,是他打来的。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,但是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。
“喂,你好,你是他的朋友吗,我是急诊室的护士。他现在腰痛得说不出话了还咳得很厉害,需要人照顾,你赶快来一下吧。”
我当时心里咯噔了一下,挂掉电话立马赶到了医院。只见他坐在急诊室的座椅上咳痰,跟之前比起来憔悴了不少。
我问他:“你坐在这儿干嘛?”
他勉强用仅有的力气说:“还在等X光结果。”
看得出来,他很痛苦,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有帮他按摩以减轻他的痛苦。虽然我这个人非常记仇,他对我哪里不好的地方,只要他没道歉我可以记一辈子,但是看见他这么难受,我好像一下子心都化了。
X光片子出来之后医生让我们进去,医生看着片子说:“有一根肋骨裂开了,你咳得太厉害不利于治疗,建议先住院把情况稳定了在回家休养。”
他还很担心地说:“住一天的费......”
我抢过他的话:“好的,麻烦安排一下吧。”
这次肋骨受伤,最开始的原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感冒,他不爱去医院,药也不吃,觉得自己当过兵,免疫力强,一定能扛住。结果越咳越厉害,导致肋骨骨裂。
当时他已经没力气走路了,咳一次他的身体就振动一次,疼痛感随之袭来。之后医院找来了轮椅把他推到了住院部。
7
他住院的事情全都是我一手操办的,光是住院费就花掉了我半个月的生活费。缴了费去护士台办理各种住院手续,乱七八糟的也不太懂,无非就是在好几张纸上签字。其中有一栏是“与患者的关系”,护士小姐姐问我是什么关系。
我欲言又止,说:“朋友。”
护士小姐姐不知道有没有看破,说:“那就写朋友吧。”
出于好奇我问护士小姐姐:“我还有这样的权利吗?”
护士小姐姐回答道:“这些仅仅是知情书,要求没有那么严格。”
他住院这几天我一直是学校医院两头跑,每天做好了饭坐20几站公交车送到医院去。因此也旷了不少课,老师也很纳闷我这种很少旷课的人怎么最近像“人间蒸发”了一样。好在我跟老师解释了缘由,老师都理解我,让我把假条补上就没事了。
在他出院的前一天,吃了晚饭后,我趴在病床上和他聊天。
他问我:“你觉得是不是我拖累了你?”
我很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这个:“不会啊,怎么了。”
他说:“这个家一直都是你在付出,我都不知道我为你干过什么。我也想做出改变,但是现在更疏忽你了,我们两个现在吵得反而越厉害。我是这样想的,如果你找到了下家我随时可以放手,我不想拖累你。爱一个人不一定是要占有他,而是应该看着他幸福。”
我知道他还是爱我的,只是他不自信,他认为自己年龄大,应该是更强的一方。所以他一直想做出一点成绩,但是却因此忽视了我的感受。
我也在试着检讨我自己,在他最需要鼓励的时候我没有做好,而是一味地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多此一举。
从那以后,我们都开始改变,试着让对方有信心。
8
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来到了2020年,我在做出国准备,他也去上海培训了。
年初他向我提出一个计划,出国后等安顿下来我们两个就去美国把婚结了。我二话不说赶紧策划做攻略,计划在拉斯维加斯结婚。
可惜疫情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,几个月后美国的疫情状况越来越差,去拉斯维加斯结婚的计划就只能作废了。我只好赶紧寻找第二个结婚的地点,最后锁定了丹麦。婚礼准备材料跟美国比起来相对复杂,不过在美国去不了的情况下,丹麦无疑是最好的地方了。
其实他有结婚的想法就是他怕我“跑”了,毕竟都是快30的人了,耗不起了。
他经常问我:“以后你出了国会不会不要我?”
我哈哈大笑:“你想想,如果我重新找一个,我又要跟他磨合很久,未来的结果怎么样还说不定呢,我跟一个磨合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的人过不香吗?”
疫情期间不能见面真的很难熬,好不容易熬到全国清0,航班复飞之后,他买了最早的航班从上海飞回家。原本因为有家庭聚会的,没办法去机场接他,但最后还是想给他一个surprise。
看见他走出出站口,我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。他打开聊天窗口时立马回头看,我就站在他身后,他高兴地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脸颊。
我当时又开心又纳闷,平时那么收敛的人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亲了我一口。进地铁站后,他在扶梯上想牵我的手,我反而觉得怪不好意思的,就收回去了。
或许这就是两个人一起生活久了的结果吧,他渐渐放得开了,而我却沾染了他的内敛。
11月份,我接到了去欧洲的通知,不管那边疫情如何,接到了通知就必须过去了。
他肯定是不舍的,现在疫情严峻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。因为我父母要送我去机场,他就不方便送我了,于是我决定走的前两天好好陪陪他。
我们一起去看了电影吃了西餐。正当我们回家准备开始做点什么的时候,他给了我一份协议,甲方是他乙方是我,协议的内容是:双方不得背叛另一方,如有违反,赔偿精神损失20万人民币。
为了给他安全感,我二话不说直接签字画押,然后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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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欧洲疫情状况都不理想,我也是待在宿舍除了买菜都不出门。现在只希望欧洲疫情能缓和,他就可以过来准备举办我们两个的婚礼了。
坐标中国东八区,已经到了早餐时间,你早餐吃的啥?包子、油条还是面条?
坐标欧洲东一区,此时已经是半夜,我睡了,晚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