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庆二年
斜阳西垂,波光粼粼的河道穿梭过古老姑苏的街坊桥头,乌蓬小船行驶在交错的金鳞上,挑起缕缕明漪。
悠然的桨声吹起了朦胧的烟霭,明艳艳的画舫就掩映在闪烁的凌波中,等待暮色结束时盛装出场。
而那淡白色的炊烟,从靠角落里的船儿上升起,又穿过桥洞吹到对岸上,那里有低宽的石栏和埠头,还有蜜饯,巧粽,蛮头等小吃食,归家的船客靠这些打发时间。
青砖黛瓦的民居傍水而建,古老精致的拱桥连接了各处的喧嚣烟火气,连通着高阁的奢靡和古刹的宁静,现在是晚饭的时辰,酒香卤香和飘摇的白气从街头小巷的铺子里传出来。
道边上,馄饨铺的老板瞥了眼抽屉里的铜板,双手在油腻腻的围裙上擦了擦,捏起两枚最歪瓜裂枣的,从一旁的茶铺中换了一碗凉茶,就蹲在铺子前一口没一口的喝着,看着人中大道上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咕噜噜的驶过青石板。
啧,新陛下一减轻赋税,这帮富商有钱人又乘起了风光的马车,老板呷了一口茶,心里不痛快起来,他眼角的余光从威严的车门上滑过,不知道看到了什么,人定定的蹲在那里,瞳孔却一下子睁大了,急促的呼吸声中,茶水从碗中抖落。
车窗撩起小小的一角,李冰璇眼中倒映着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情景,怔怔不知所言。
“怎么,到了心心念念的江南,不高兴吗?”
思绪混乱间,肩膀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,丈夫的脸颊蹭着她温软的发丝,嗅着湿润的水汽和清寒的发香,“以后我们就住在这座古城怎么样,这里比京城暖和多了。”
手被丈夫一齐包在了手心,想哄小孩似的轻轻摇晃着,李冰璇闭上了眼睛,顺从的靠在身边人的怀里,娴静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。
“不回去了?”她轻轻说道。
“咳咳,没什么事情的话回去干嘛,我现在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。”年轻人讪讪的摸了摸鼻子,“但要是陛下强行征召,那我也没办法不是,总不能拖着你当逃犯吧。”
“呵,你不说陛下我都忘了,毕竟还有太子…………”李冰璇轻轻锤了一下丈夫的胸口,小手然后贴在上面慢慢抚摸着,好一会儿才道:“那孩子那么小,你也狠得下心离他远去。”
“太子嘛…………他身边又不缺人,多我一个不多,少我一个…………也不少,我也教不了他什么治国的道理,他要学他母亲…………”
年轻人讪讪笑了笑,他并非不想见到自己的孩子,只不过牵扯的事情太多了,舍不了这个只会失去更多的东西,他也知道这一趟不问归期的出行伤透了很多人的心。
但世间情之一字最难解,这几年与他有过关系的美女不知凡几,他唯独钟爱李冰璇,所以,为了给她幸福,离开京城是最好的选择,其他人咬牙切齿也好,泪水涟涟也罢,就算自己背负一切愧疚都值得。
马车缓缓行驶在姑苏城里,水乡的湿润气息扑面而来,窗外就是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城市,李冰璇的心情却是无比惆怅。
那曾经的约定中,抚养自己长大的严婆婆早早逝去,琴镜湖又暂时前往云锦山与她的师傅和解,只剩自己一人回到了江南…………还有后来照顾她的半大少年,如今是她的丈夫,是她最爱的人。
零零散散的光斑迭起,照射在马车的纱窗上,原本暗下去的光线陡然明亮起来,料想那是挂在街坊上无数个点亮的灯笼,自从朝廷张贴了与都铎友好协商的条例后,赋税都减轻了许多,而作为富奢之地的江南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发展的机会,连绵的夜市就是姑苏繁荣生机的证明。
“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回到江南。”李冰璇趴在年轻人的胸口,像是梦呓似的呢喃着,“秦越,幸好还有你陪着我。”
“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,你以后若是在江南待得厌倦了,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。”
马车里沉默了下来,就在年轻人以为妻子趴在他身上睡着了的时候,突然感觉小腹被指尖戳了戳,他偏过头,和李冰璇澄澈的眸子对视了一会儿,后者的脸慢慢红了,她小声道:“现在我也想要个孩子。”
“怎么了,放不下太子的事吗?”
“不,我们相遇的太晚了,你知道的……我年长了你那么多岁……”她心虚的垂下眼睑,紧紧握住年轻人的手。
真是可爱极了,秦越弹了弹她的脸蛋,打趣道:“没想到啊,当初最不近人情的昭妃娘娘居然主动愿意给我生孩子。”
李冰璇的视线变得冰寒起来,就在年轻人觉得提起以前的事有所不妥的时候,她的眼眶却慢慢的变红了, 直到最后,眼中坚硬的冰块融化成了伤感的溪流,她捂住了年轻人的嘴巴,然后凑上去在他眼前认真承诺,“你说的是以前的我,我知道你很讨厌,但给我点时间好吗。”
“我会为你改掉那副性子,变成你喜欢的模样。”
她的眸子清冽高傲,只是唯有看向年轻人时,才显露丝缕温柔和脉脉情意。
年轻人看来有话要说,但被捂着说不出来。
“你在宫里闯入了我的生活,打破了我死守的平静,把我拉入尘埃,染上情思,让我为你思念,为你着魔,那就要做好被我赖上一辈子的准备。”
她一点点挪开捂住年轻人嘴巴,印了上去。
…………
“如果我最后没选择你…………”
“我不会让你难堪的,我会静静消失在你的世界里,去一个遥远的地方等着你。”
“不准犯傻!你个薄情的女人。”
“那就好好爱我。”
叫卖声似乎是约定过了,远远近近的几乎同时响起,伴随着甜蜜的香气,咸鲜的烟火气,微风涌浪的水汽,吴语的软糯腔调,鲜活的江南从自小熟读的诗与小说中浮现出来,就在身边。
能和所爱之人一起回到故乡是件多么幸福的事,最重要的是心上人也如愿深爱着自己,彷徨的心情逐渐在外界的喧嚣中消逝,李冰璇轻轻咬上了年轻人的脖子,满腔的爱意从心中涌出,怎么都止不住。
“让马车停在客栈里,我们出去走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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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儿个刚酿的糖藕,又香又甜!”
“喷香喷香的菱角糕,刚出锅哩!”
“马上马上——又一大笼!”
秦越买了两根糖葫芦,几块油纸包起来的绿豆糕,还有一盒糖藕。
行李物品安置在了住处,回到故土的姑娘蒙着面纱,站在街上的灯火阑珊处等他,前面似乎有庙会,隐隐能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。
用盒中的小木棍夹起切片的糖藕,递到李冰璇面前,姑娘眼中的灯火在跃动,像银河般深邃迷人,她的身体微微靠过来,两人在极近的距离里凝望彼此。
秦越微微张嘴。
“啊…………呜…………”
她揭开面纱,富有光泽的嘴唇叼住了青年的喂食,因为滚烫而嘶哈嘶哈的吐出混杂着白雾的温暖气息。
李冰璇清澈的眼睛望着秦越,在他的怀抱与墙壁围成的世界里小口咀嚼着藕中的甜糯米,清冷的眉毛渐渐弯起,正对着她的河道上缓缓驶来一艘画舫,霓裳炫色贪婪的涂在她丝绢般柔滑黑亮的长发上,她抿了下像是涂了层釉色的下唇,揪住了秦越的衣袖。
“你也尝尝。”
泠泠冰泉的声音清脆却不乏温柔,青年在这微冷的风中恍惚了一下,才想起来这是身心都已经归属与他的李冰璇,记忆里的冰山早就融化成了一泉春水。
闻见一阵清爽的发香,李冰璇那柔软微凉的小手操控着他的手腕,夹起一块糖藕自己咬住小半边,然后踮着脚凑上来。
清冽的甜味,柔情蜜意,糯米有着桂花的香气,藕被分解成小块,在两张嘴里流动,最后消失不见,但秦越总感觉没吃干净,因为沁入心底的甜味经久不散。
“彩!!!”
不知过了多久,远处突然传来行人的呼声,甚至压过了画舫上的靡靡丝竹之音,角落里交缠在一起的二人终于分开,将剩下的绿豆糕和糖藕吃尽。
李冰璇戴上面纱,两人重新向着喧闹的方向前进。
糖葫芦不得姑娘心意,她吃了几口就塞回到秦越手中,抓着他的胳膊抱在怀里,靠在他肩膀好奇的看着河里游过的高大画舫。
“没见过?”
“没见过,陇西的河经常夹杂着碎冰,而且那里的人不可能穿这么轻薄的衣服跳舞。”
秦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画舫上朦胧的屏风印出了数道窈窕起舞的影子,水袖飞扬,婀娜软糯的莺声笑语随着悠扬的曲调传入街边小巷,让人心痒痒。
这是他第一次来古代的姑苏,算是见识到古代有钱人的玩法了,不仅自己享受,还要羡煞旁人。
“想上去么。”
身边传来杀气般的注视,姑娘抱着他的手臂,面纱上的清澈眼眸仿佛能冻结世间万物。
“不想,红粉骷髅尔,我家冰璇最可爱了。”
“我不想看它了,往前走吧。”李冰璇没有再说什么,拉着秦越往前面人声鼎沸的地方走。
遥遥可见,一条青金色的龙首在攒动的人头之上起起伏伏,后面的龙身绵延,从桥的这头到那端不断。
“呼呼呼。”
舞龙队又变换了一个造型,张牙舞爪,引得一片赞叹和欢呼声。
“好热闹啊。”秦越想起了另一个时代,那里也有舞龙的节目,也有围观热闹无比的人群,这场灯火蹁跹的喧闹让他一时恍惚,直至衣袖又被拉动。
“若不早点过去,围着的人群便越来越多了。”带着面纱的姑娘看着前面怒目圆睁的青金龙首,还有周围闪烁着明光的灯笼,踮着脚远望起来。
秦越便握住她的手奔跑起来,李冰璇错愕的回眸望他,闪烁的灯火是她眼中的光,她微微一笑,夜风中飘动的每一根发丝都在雀跃,秦越突然释怀了,这才是他要的时代,牵着手奔跑着,那条龙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,龙须根根偾张,颇有气势。
“秦越你看。”
清脆泠响的声音,顺着李冰璇的手臂望去,一个燃烧发光的龙珠冲天而起,而那狰狞威严的龙首直奔龙珠而去,散开的烟火滑出炫舞的轨迹,绕着龙珠旋转,或腾空而起,或低伏前行,犹如龙行九霄,喧闹之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,人们都双眼紧盯着龙头的动作,一时只余敲锣打鼓的声音,直到追逐许久,龙首终于将龙珠一口吞下,欢呼声喝彩声顿时震耳欲聋。
靠在秦越怀里的李冰璇没有出声,但秦越能看到她舒展的眉眼,喜悦之情溢于言表。
舞龙仍在继续,西侧远远传来令一阵声响,人群突然骚动起来。
“杨二哥,你看那边,赤红色的龙首,莫不是王家班子那伙杂耍。”
“是哩是哩,这下有好戏看了,双龙相遇,肯定要斗上一斗!”
“怎么了?”秦越注意到身边的姑娘鼻尖耸动,悄悄越过他的肩头往回张望了几次。
“没…………没什么…………”
李冰璇瞪了他一眼,板着脸回答,无意识的捏着秦越的手。
年轻人垫着脚越过身后的人群,只见热气袅袅,木匾下数个一人高的蒸笼在灯火的暖熏下散发着鲜香的白气,是了,冰璇先前光顾着观景,就吃了几样小食垫垫肚子,这会儿又跑又跳,早该饿了,而自己因为倒因为多吃了两根糖葫芦,不感饥饿。
周围的奏乐声突然激昂起来,西边来的那颗赤红色的龙首来势汹汹,这边原先的青金色龙首也不甘落后,摆了个架势准备应战,跟随着赤红色龙首来的人群合流一处,都等着看一场好戏,远处更多的人也因此被吸引过来。
“你在这等着,我去买点笼包。”
“别,别去。人这么多,出去容易进来难,等你买完都找不到我了。”李冰璇抓住了秦越的手腕。
“放心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那我跟你一起。”
“舞龙这么大阵仗一场庙会估计只有一次,错过了精彩的地方岂不遗憾,且替我看着,到时候把漏掉的讲给我听。”
“不要!”
秦越摸了摸李冰璇的脑袋,她的瞳孔一下子睁大了,不远处,两支舞龙队也开始左摇右摆的表演起来,好一番争斗,赢得围观众人的喝彩声,趁此机会,年轻人抽出胳膊向外挤出去。
明亮的火花倒映在李冰璇的眼中,发丝上还停留着掌心的温度,但她已经不在乎了。
上一个摸过自己脑袋的人…………严婆婆…………已经不在了…………只是寻常一场大雨就倒下了…………
怀里的手臂也不在了…………他也跑掉了…………一个个都离我而去…………
周围又响起了喧闹声,好刺耳…………
呛鼻的烟火气,陌生的汗味,庸俗的脂粉味,没有他的味道…………
孤独与寂寞突然像潮水向李冰璇涌来,她失去了主心骨。
外层的不少青壮甚至肩上坐着孩童,只为来看热闹,可见观众之多,秦越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,艰难的拨开最外层的人群,外面的空气果然清新不少,秦越小跑着朝那家店铺跑去,那儿的看着老板娘个子不高,长长的黑发斜一根铜簪,正风姿圆润的弯着腰,背着他擦抹一旁的桌椅。
他敲了敲桌子,“老板娘,我要带走三屉笼包。”
“好嘞。”妇人回头看了一眼,赶忙站起身,原来绷紧的绿裙竖直了,满月的弧度隐下去。
“麻烦快点,我妻子还在那看庙会,我怕她担心。”
圆润的妇人一边掀开蒸笼拿起竹屉,迅速往油纸包里夹取食物,一边瞥了眼又发生了骚动的人群,软声道:“小哥是来姑苏游玩的吗?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若有这么俊俏的人儿生在姑苏城里,我能一点消息都听不见?而且,本地人看庙会若是馋了,早就会提前准备好吃食。”老板娘笑眯眯的往笼包上点几滴陈醋,一边说着,一边双手捧举着油纸递过来。
哒哒哒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,分外熟悉,秦越刚接过笼包,身后突然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躯体,纤柔的胳膊锁在他的胸膛上,箍的他胸口疼。
年轻人一怔,微微转头,飘柔的发丝清寒浮香,下一刻,胸口的小手忽地下移,攥住了腰上的软肉。
“坏!”埋在他背后的姑娘咬牙切齿道,怀中是熟悉温暖的感觉,让人安心,但她现在只想骂他踢他打他,让他后悔让他认错。
明明解开了自己封闭的心,让自己无法再故作坚强,那就要好好的负起责任来啊,中途抛下什么的,真是…………真是…………可怜的姑娘想不出什么恶狠狠的词来形容,只好将情绪激荡的泪儿抹在秦越的背上。
“嘶好疼好疼啊…………”
“我明明还没掐呢!”气急的姑娘蹦出了一句与平日风格相悖的话。
“两位感情还真是好呢,”老板娘艳羡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,抹了抹自己的脸蛋回忆道,“年轻时我也喜欢捉弄我家郎君,但现在老了,也不爱动弹,他爱怎么样怎么样,就都随他了。”
“姑娘你别生气,你夫君对你可上心了,从我这买东西的时候可一个劲的催着快点,怕你担心。”
“我知道,但只是不想和他分开。”李冰璇声音清脆。
”谢谢姐姐仗义执言。”秦越感激的拱手。
下一刻,他的右手就被李冰璇给死死的握紧了,年轻人尴尬一笑,与老板娘就此别过,经过这么一打闹,人群已经把双龙相斗的场景围的水泄不通,除非飞上屋檐,不然是没法看了。
“你不惋惜吗,普通的舞龙庙会上常见,但撞上对角戏的可少多了,你看多少姑苏的本地人都来围观。”
“它不重要。”
“这么舍不得我?”
李冰璇冷冷的瞪了他一眼,二人走在另一边的街道上,因为不少人都去看舞龙了,因此显得冷清许多,月光照在美人清浅的脸蛋上,秦越清晰的看见了一抹嫣红。
“鱼能离的开水吗?”她的声音轻轻的,却让秦越心里一阵暖流涌遍全身。
“冰璇姐…………”
“叫我冰璇…………”姑娘突然不高兴起来,她板着脸的看着被风吹动的杨柳梢,“你刚刚称那位老板娘叫姐姐,现在又这么说,意思是嫌我老喽。”
“怎么会?现在的你是最好的,青涩尚未完全退完,却兼具成熟的风韵,最喜欢你了。”秦越压低了声音,“我每次看着你都想把你抱在怀里,亲来亲去一辈子不松手。”
“登徒子登徒子,从哪学的歪理。”李冰璇耳朵红红的啐了一口,脚尖踢起路上一块小石头,面纱上的眼眸漾着欢喜的光芒。
“要是松手,那也是你嫌弃我腻歪我了,一脚把我踢开。”
“你!”李冰璇轻轻捶了一下年轻人的肩膀,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气呼呼的,“不学好。”
“下次庙会我们一起看。”秦越拉着她的手承诺。
笼包走着走着就吃完了,纵使街边巷口的美食依然丰富,但晚上不宜饱腹,在李冰璇“听我的”的眼神下,秦越还是遏制了放纵的胃口,反正来日方长,这姑苏城迟早吃个遍。
月色清疏,走到主干道上,沿街的河流宽敞明媚,画舫边上有许多乌篷船,船头挂着一盏柔和的明灯,船尾站着打扮精致的姑娘,一边轻轻摇橹,柔和羞涩的脸颊望着岸上的客人。
有醉酒吹嘘的士子站在台阶处挥手相招其中钟意的人儿,待到船靠岸,便在一片啧啧声中跨入船中,搂着娇小的姑娘钻入了船舱。
岸上的朋友在嘲笑:“至少划到僻静之处吧,子钰兄!”
“都滚蛋!”船舱里传出满是酒气的回顶。
羞涩的船娘低着头从船舱里走出来,也不敢看谁只是摇着船桨,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黑暗之处。
“他…………他们…………我们走…………”李冰璇似乎明白了什么,拉着秦越想离开这里。
“他们怎么了,李夫子,您书读得多不跟我解释一下?”年轻人装作懵懂的样子。
“有什么好解释的,一群好色之徒。”李冰璇低声嘟哝了一句。
“我也好色,只不过我只好你的色。”
李冰璇打掉秦越揽在她腰上不断向下摩挲的手,水光盈盈的抿着唇,不满的看着他。
“我的大才女,就给小的说说吧。”
…………
“你得知道,就算你不说,我们在这姑苏城住上一段时间也自然会知晓的。”
李冰璇叹了口气,“那些船娘跟京城玉鸣楼里的姑娘一个样,只不过换了个场所,换了个招揽客人的手段。”
“哦~~,那我懂了。”
…………
“你懂什么了?”
“啊痛痛痛痛!”
“你怎么知道玉鸣楼是干什么的。”李冰璇冷冷的瞪着只是把手轻轻按上去就呲牙咧嘴的年轻人。
“老皇帝还没死的时候我去过安乐王府,安乐王好男色,有时就会叫玉鸣楼的兔爷,这不就知道它是个青楼嘛。”
“以后有空了,你得交代清楚你干过的那些好事。”李冰璇没好气道,又朝那些在河岸观望的士子扬了扬下巴,“不准学那些人,听到没。”
“开玩笑,我眼里只容的下你,其他胭脂俗粉算什么东西。”
“那你可得罪人多了去了,沐王府,青州徐家,东海水师,燕王府,都铎…………还有当今陛下,别忘了,欺君之罪夷三族。”
“咳咳…………弃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。”秦越尴尬的道了一句,只是尴尬的表情在李冰璇看不见的阴影里越发苦涩。
这里离的两岸灯火远了些,月光更显清白,在月光下散步,也不知道昨日之人现在怎么样了,秦越想着想着,鼻尖竟有些发酸。
…………
“对不起,提起这件事也是我的不对,我都已经拥有你了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?”李冰璇忽然笑道,她扳过秦越的脸,揭开自己的面纱,月光洒在她清绝的面孔上,的的确确如落入凡间的仙女,明艳动人,“那些日子兜兜转转到最后,还是我赢了。”
“谢谢你,夫君。”
甜蜜的称呼让年轻人心跳加速,她眼中完完全全只有自己一个人,这让他如何再想那些前尘往事,这天仙似的人儿高岭之姿冠绝天下,如今却愿低眉顺眼称自己为夫君,实在让人按奈不住喜爱之情,青年快速左右环视了一下,然后像饿了三天的野狼一样咬了上去,噙着那瓣樱桃吮吸着清甜的汁液。
“夫…………君~~”
以最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自己的动作,年轻人慢慢松开了黏在姑娘唇舌上的纠缠,搂着她走向城镇较偏僻的岸边。
从一个看望儿子儿媳归来的婆婆手里租下了她的船,收起桨橹,坐进船舱,任水流将乌篷船飘荡。
“第一天来到姑苏,我想留下些独特的回忆。”
他抱着娇美的身躯上下齐手,吻着她的脖子和锁骨,再繁琐的衣扣在他的手里也仿若无物。
李冰璇咬着下唇,脸颊通红,双眼像是含着泪水般晶莹,她双手插进年轻人的发丝,将他用力按向自己的胸膛。
“哈…………”
密不透风的唇儿终究是因为雪山上的红梅被舔舐而轻叹出声,然后又被火热的吐息含在了嘴里,仙女绝美的玉颜被年轻人不知怜惜的捧着,肆意的索取着甘液,鼻息刚从各自的肺部钻出,又被另一人吸进去,炽烈而又充满柔情。
玉臂轻抬,在年轻人的热吻中,回归墨色的长发被一根皮扣绾起,干练的束在脑后。
“冰璇,你是不是知道我最喜欢你这种发型了。”秦越贪婪的盯着心爱之人,舔了一下有些红肿的唇瓣,不知为何,感觉越吻越渴。
“登徒子。”李冰璇盯着年轻人小声说了一句,搂着年轻人脖子吻了上来。
“如果不是为了调理身体回复发色,我们几年前便可以来到这里了。”她模糊不清的呢喃着,努力试图在丈夫口中站稳跟脚。
“身体是第一位的。”
好一会儿两条相爱的舌头才分开,秦越喘着粗气答道。
“其实你若是喜欢我白发的样子,保持下来也可以的。”李冰璇幽幽道,“那时候你最喜欢给我绑成两个马尾,然后揪着我白色的头发…………”
“我爱的是你这个人,与发色无关。”
秦越颤抖着脱下妻子的裙子,光滑的肌肤像是在亲吻他的掌心,李冰璇把头撇过一边不看他,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白玉砌成的躯体每一寸都仿佛鬼斧神工,该瘦削的地方瘦削,丰腴的地方丰腴,她就跪坐在自己的大腿上,清香扑鼻。
“呐,冰璇,先前在车上怎么突然想要孩子了。”
…………
狭小的船舱里,暧昧的喘息声突然小了很多,秦越感觉到气氛冷凝,欲火中烧的理智顿时清醒了些。
乌篷船顶似是有些疏漏,丝缕月光从缝隙处撒入船舱,照射在李冰璇雪白无瑕的酮体上,清绝的双眸此时眼泪朦胧。
“我觉得对不起京城的那个孩子。”她低低道,“我夺走了你,让他的童年缺少了父亲。”
“我经历过没有父母陪伴的童年,知道那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。”
…………
“都是我的错,不怪你。”秦越拥着她轻轻道,嗓子突然干涩到疼痛。
“如果我们也有了孩子,那我至少心里也好受了些,毕竟他们也需要你。”她的螓首埋在年轻人的肩上,扣紧了秦越的背脊,像是生怕他突然从自己的怀里消失不见。
“我不想你回去,我真的不想你回京城,虽然那孩子是无辜的…………”湿热的液体从肩窝处流下,温暖的身体在微微抽搐。
“可是…………”
“当我们抚琴写意,游山玩水的时候,他会不会在空旷的王宫里,用木块雕着他母亲跟他说的父亲的模样…………”
“当我们相拥入梦,安稳入睡的时候,他是否会因为缺少母亲政事繁忙的陪伴,而望着月亮,想念他远在姑苏的父亲…………”
“你的心太软…………”秦越感觉鼻尖有些发酸,他赶紧吻上了那张让他愧疚的,湿漉漉的唇,像是要吸取李冰璇的灵魂一样用力吮吸着她的口腔,舌头,吸走她的共情的难过。
“他是不得已中的结果,是错误的果实,是染潇月谋划成功的重要一环,对不起他的是我和谋划者,你不欠他任何。”秦越从美人口中收回粘连着银丝的舌头,低低的呢喃。
“但他是你的儿子,不是吗?”李冰璇轻轻的一句话又把年轻人拉回现实,“我们是真正的夫妻,他既然是你的儿子,那也算是我的半个儿子。”
“我只爱你,不论何时,何地。”秦越舔了一下她的耳垂,埋首在雪白的山峰之中,李冰璇轻颤一下,默不作声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勺。
迷醉的粉色蔓延上雪色的肌肤,像是雪山上落下了初绽的红缨,挺直的腰肢微微摇晃,似在迎合着爱人的品尝。
“嗦…………”
李冰璇的双手插进了年轻人的头发之中,咬着银牙,修长的脖颈越扬越高,最后闭上双眼,清绝的眸子淌下两行清泪。
“至少过年那个月,他可以见到他的弟弟和妹妹,又或者,其他时候陛下允许他跟我们生活一段时日。”
秦越不敢置信的抬起头,他正想说什么,又被按进了洒满月光的温柔乡里,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“我觉得,那些女人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不会因为我的一点善心而不知廉耻的勾引你,把你从我和你的孩子身边抢走吧。”
李冰璇自言自语着,轻轻拍了拍年轻人的后脑勺,胸脯间温热的上下颤动让她感到满意。
“所以现在,我要努力怀上我们的孩子。”她的手摸索到小腹上硬顶的火热,玉指轻抚着上面粗壮的筋脉,感受着它的跳动,就是这根那肉棒让她获得了新生,也享受到了女人的滋味。
而此时,它正雄赳赳气昂昂的压迫在子宫上方,似乎在瞄准目标,滚烫的棒身压在光洁的阴阜上,一想到被它贯穿的感觉,李冰璇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,曾经身体虚弱的时候倒是被它折腾的浑身像散了架一样,现在身子骨硬朗了,想必能坚持的久一些吧。
花径中分泌的汁液流淌下来,涂抹在鼓鼓的阴囊上,光洁粉嫩的阴唇在棒身上摩擦着,清冷的姑娘面颊红润,有些羞涩,有些期待。
“给我吧,我的白虎姑娘。”秦越从深沟里一路吻上李冰璇的脖颈,吻的她又羞又急。
“又嫌弃我是不是。”她委屈的撇过头,不让湿润的舌头找到她抿着的唇,前者在她的脸颊上滑过一道水迹,
“怎么会!这是爱称,那里光洁如雪,没有一丝毛发,我喜欢都来不及,怎么会嫌弃。”
秦越抚摸过那柔软的阴阜,中指沾上点性器摩擦处的汁液,在上面画着圈。
“不要弄那里…………”
李冰璇红着脸去抓年轻人的手,却被他引导向顶端流淌着先走汁的滚烫肉棒。
“让它进去吧。”秦越呼出一口气,让姑娘浑身一颤。
“那你让它进来呗,我又没不让…………”
“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,怎么还扭捏,你不是还想要孩子吗。”
羞涩的手儿拽住了他腰上的软肉,就在秦越做好了心里准备的时候,耳边一声甜美湿润的叹息,手又松开了,紧贴着肉棒的阴阜向上滑动,直到柔软的花瓣能够包裹住硕大的龟头。
热刀切入了黄油,层层叠叠的褶皱肉粒吞咽着坚硬的肉棒,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将其往体内吸纳。
“秦…………秦越…………”
姑娘哆哆嗦嗦的喘着气,银牙半咬半开,香甜的气息喷吐在秦越的口中,像是痛苦又像是极乐般的蹙着眉,清冷的眼眸媚的能滴出水来。
“冰璇,我的冰璇。”
“好…………胀…………呜…………”
“真美,我的冰璇,最爱的最爱的就是你了。”
李冰璇脸上红的像是在滴血,身体里那根又热又烫的肉棒像是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,子宫在酥麻的快感下从深处隐现,羞怯的吻上了龟头。
“羞…………坏…………”姑娘语无伦次的呻吟着,生命的撞击让她晕乎乎的,她胡乱的伸出手,想遮住夫君火热的眼神,但反倒被捉住,五指紧扣着传递热量。
宫腔受到叩访反射般的收缩起来,连带着每一圈的软肉都紧紧的勒在滚烫的肉棒之上,短暂的停顿了一会儿,李冰璇悄悄睁开了双眼,要是搁以前身体虚弱的时候,就这酸麻的一顶就足以让她魂飞天外,失神泄身了,现在竟然还有余力喘息。
没等她回神多久,抓着她的手陡然用力往下一按,娇臀再次压扁在年轻人的大腿上,娇嫩柔弱的花径被龟头冠状沟的坚硬棱角撕扯着,潺潺春水润滑着肉褶与阳具的摩擦。
“呜啊…………哈…………哈…………你怎好…………你怎好这样欺负人…………呜呜呜…………”
年轻人没有闲情逸致再应付妻子羞涩的不满,堵住了她的嘴,环抱住她滑嫩的腰肢,向上微微一抛,再重重挺起肉棒插入花径之中,乳白色的臀浪随着飞溅出的淫水而闪闪发亮。
“不…………呜…………啊呜呜呜…………呜呜呜呜…………”
模糊不清的呻吟在船舱里回荡,不知何时,李冰璇的双腿已经交叠缠上了年轻人的腰,固定着肉棒牢牢的嵌在她的体内,痴迷的娇颜上星眸沉醉,樱桃檀口几乎是抓住一切机会努力呼吸着,但往往刚张开唇吸气就被秦越封住了口舌,激荡的浪潮在她体内奔涌,让她香汗淋漓,酮体绯红。
“啪!”秦越的手掌扇了李冰璇蠕动的臀瓣一巴掌,没有顾她无奈又羞气的一声悲鸣,十指恍若陷入泥沼般的捏入了柔嫩的臀肉里,用力挺动胯部,把肉棒狠狠的冲进妻子体内摩擦,那沉重的力道与速度,似乎想要连两颗睾丸都挤入李冰璇温暖濡湿的体内来宣泄欲火。
“秦…………呜…………夫…………夫君…………”
李冰璇在秦越耳边带着哭腔喘息着,曾经无情高冷的容颜如今满是不胜快感的娇羞,光洁的额头香汗淋漓,整个人像风雨中的小舟一样颤栗着,被体内的火热粗壮一遍又一遍的索取快感,粘稠的碰撞水声不断作响,河中央的小船也荡出了圈圈涟漪,没过多久,李冰璇勉力支撑的手臂就慢慢软了下来,娇软的身段贴在秦越结实滚烫的躯体上融化成一滩春水。
“叫我什么?”
“夫君…………夫君…………最爱你了夫君…………”
清眸水雾点点,樱桃檀口吐气如兰,暧昧的月光丝缕洒在李冰璇起伏颤抖的美背上,美人断断续续的呢喃着。
“冰璇…………冰璇…………”
“嗯…………”
身体里的肉棒突然涨大一圈,迫不及待的吻上瑟缩的花心,李冰璇柔媚的呻吟一声,她张开檀口,极致的爱意抒自胸臆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,痛苦夹杂着愉悦的叹息声中,黏滑的宫腔借着与龟头接吻的机会下压,宛若幼女小嘴的缝隙吸吮着张开的铃口。
“呃…………啊…………嗯啊…………呼…………被…………要被贯穿了…………”
白润的脚趾夹在一起,优美的足背绷的紧紧的,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见。
李冰璇颤抖的喃喃着,身体正在被粗壮的烙铁顶到最深处,然后硬生生的分成两半,那里是神圣的育儿房,是她孕育生命结晶的地方,此刻却先被蛮横的肉棒强占了这里。
开宫火辣辣的痛苦伴随着心中似水柔情的酝酿,也不知是何种复杂的心情,龟头在夹紧的子宫壁上左右摩擦着,那深刻的触感简直是在她的心肝上起舞,被撑开的子宫口卡在冠状沟上,像是当初那个被她呵斥嫌弃的小小少年正在报复她一样。
李冰璇蹙着眉抚摸着年轻人通红陶醉的侧脸,略微苍白的面颊慢慢绽放出一抹浅笑,她正在努力的成为一个能让丈夫尽兴的妻子。
“我爱你,秦越。”她压抑着身体里满胀撕裂的酸麻痛楚,在剧烈喘息的年轻人耳边轻轻呢喃,“比所有人都爱你。”
“冰璇…………我的冰璇…………”
秦越的眼神都放空了,龟头上被滑嫩无比的肉褶剧烈的摩擦着,吮吸着马眼,棒身则被外面的阴道壁紧紧缠绕在一起,压榨似的随着爱人的呼吸而产生一阵阵的律动,剧烈的快感让秦越大口喘着气,大手上下揉捻着李冰璇的美背,翘臀,捏出片片绯红的印痕,蚀髓的快感让他扭动着腰,仿佛想要逃离这个啖精的销魂之地,但冠状沟牢牢的卡在子宫口,似乎不缴纳精液就无法脱身而出。
李冰璇的腿蜷缩着盘住年轻人的腰身,流淌着晶莹汗珠的肉体像条美女蛇一样黏在他的身上,香脐那里微微鼓起,里面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,渴求怀孕的子宫不停的吮吸着渗出液体的马眼。
“要射了吗…………夫君…………给我…………射给我…………璇儿要给你生好几个孩子…………”她的声音嘶哑动听,带着湿润的音腔,满眸爱意,只是嘴角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着。
秦越的眼睛瞬间红了,那曾经清冷自矜的贵妃仙子如今正吞没着自己的肉棒渴求自己下种,那冰冷的眼神与现在含情脉脉的潋滟迷蒙相重叠,直接摧毁了他的意识。
“夫君…………璇儿…………璇儿想要你的精种…………”
年轻人咬着牙将流满了淫液的大腿往上狠狠一顶,肉球砸在满是红印的臀肉上,龟头使劲往李冰璇的体内钻去,力度之大几乎把娇嫩的子宫压扁了一半,深陷的子宫嫩肉瞬间反过来包裹住到极限的龟头,用力一嗦。
秦越低吼一声,强化过的肉棒瞬间喷涌出活力强大的精流,泵入美人的子宫内部,一股一股的,烫的李冰璇发出了意识模糊的呻吟,马眼每喷出一股精液,濡湿的肉体便猛烈一颤,澄澈的眸子慢慢上翻,高潮的阴液不要命的喷涌而出,被肉棒堵在子宫里。
“好多…………呜啊…………够了…………璇儿已经够了…………肚子已经怀孕了…………怀孕了…………”
泪珠顺着她清冷的脸庞滑落,她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,呼吸微弱,难受的求饶声没有丝毫力气,细小如蚊嘤,甚至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经鼓了起来,装满了活力满满的精液和高潮的液体。
直到肆意妄为的肉棒终于停止了神勇时刻,蓄积的汁液立刻将它给挤了出来,大股大股的浓稠浊液顺着慢慢闭合的粉嫩阴唇中流出来,发出噗噗的声音,两人的交合处成了液体的海洋。
“哈…………呼…………”李冰璇无力的倒在年轻人的肉体上,眼神随着小腹平缓了些而回复了焦距。
河水潺潺,温柔的月光从缝隙处照亮了舱室。
“这下肯定怀孕了吧…………秦越…………几天前是我的排卵期。”
“你叫我什么…………”年轻人疲惫的将手放到李冰璇的臀儿处,后者的身体微微抖了抖。
“夫君…………我的夫君…………”李冰璇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,艰难的挪动着疲惫的身体献上了香吻。
“睡吧…………璇儿…………”秦越爱怜的分开嘴唇,将干净的被褥披在两人身上,今晚只能先将就这么睡了,明天一早在找个客栈洗澡。
“你…………你比我小这么多…………怎么叫我这个…………”姑娘感觉脸上一阵火烧,本想锤锤他的胸口,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,只好用牙含着他肩膀上的肉。
“我喜欢你…………璇儿…………好喜欢好喜欢你…………”
“好喜欢你…………璇儿…………”
登徒子…………李冰璇无奈的松开了银牙,明明年龄还是差那么多的,亏他能叫的出来…………
但一想到年轻人对她的痴迷爱恋,从卑微的小太监一点点走进她的心里,从众多佳丽之中独回应她的心意,姑娘怎么都板不起脸来,她轻轻笑了一声,心中甜如蜜。
她望着年轻人平稳的呼吸,笑颜如冰山上绽放的雪莲,“我也爱你,夫君,最爱最爱你了…………”
ps:没想到吧,这次是李冰璇的番外,而且此时的秦越已经不是少年郎了,在这个时间点是青年。